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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政热点:听人与长河的交响

※发布时间:2020-1-4 23:15:11   ※发布作者:habao   ※出自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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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川原以百数,莫著于四渎,而河为。”黄河之水天上来天,在的青海。

  黄河发源于巴颜喀拉山北麓,在玛多县先后穿越两大水源补给湖扎陵湖和鄂陵湖,向下游地区奔腾而去。“鄂陵湖出水口断流8公里,出水量只有每秒0.001立方米。”1999年,黄河源头断流的消息,全国。这一年初夏,本报“行走黄河”采访组从黄河入海口溯源而上,长途跋涉34天,目睹黄河入海处断流、源头河床裸露等景象,一发回数十篇报道。

  20年后的深秋,本报“2019行走黄河”采访组重攀玛多县海拔4610米的牛头碑,极目黄河源。扎陵、鄂陵“姊妹湖”碧波浩荡,鹰击长空,野驴奔逐,万类霜天竞。

  黄河水清了,护河人拼了。“河官”们扛担当、探径,源头牧民转型生态管护员,治沙人扮绿腾格里沙漠,大青山的挖山工反哺母亲河,绿色长城变“银行”,“绝地”做活水文章

  18天,4000公里,黄河上游段采访覆盖青海、四川、甘肃、、的16个市州24个县(区、旗)。时隔20年再次行走,记者深切体会到,“让黄河成为人民的幸福河”已成为人们的共识。

  2019年9月18日,习总在黄河流域生态和高质量发展座谈会上强调,治理黄河,重在,要在治理。

  河之福,人之福。从“治”河,到“福”河,人与长河的关系,出现古今未有之变,奏响相惜相亲的新乐章。

  温暖、齐整的毡房里,妻子烧好了热奶茶,揉好了青稞面,为他驱走寒气。幸福的小日子,让尔杰仁增觉得格外舒心。

  怀揣安家费,拉扯着妻女,与世代牧户身份诀别。“草都被牛羊和沙鼠啃没了,草场成了黑土滩,沙尘暴比刀子还狠,终年积雪的布青山都摘了雪帽”

  当乡干部多年,他熟悉玛多的山山水水:河源的大湖小泊,多得像天上的星星;上世纪80年代,当时人口不到一万的玛多激增上百万头牛羊,也让它一时因牧民人均收入全国第一赢得“首富县”的名头。

  生态透支,虽说发展速度上去了,但大自然的报复也来得快:七成草场退化,黄河源地区年均降水量从以往的326.3毫米骤降至2003年的24.1毫米,湖泊数从4077个锐减到1800个。

  一滴,一滴,又一滴三江源漫天皆白,晶莹的冰川泛着神奇的蓝光。冰凌滴下的雪水,汩汩汇成小溪,小溪又汇成小河,一向东涌流。

  在冰川前搭帐篷住了一夜,青海汉子李晓南听着那涓滴而下的声音,忘了海拔,忘了头痛,心中满是,那是无比澄澈的大江大河之源啊!

  2005年,他被调入一个紧急成立的新机构青海省三江源生态和建设领导小组办公室,担任专职副主任。国家启动三江源生态和建设一期工程,对“中华水塔”的应急开始了。

  “退化草场全部禁牧,占全县3/4。”10年前,时任黄河乡副乡长的曲洋才让亲历河源大移民,“先后搬迁585户2334人,一半牧民远走他乡。”

  “十帐五空”,尔杰仁增们的“出河源记”充满无奈。人与自然、发展与的冲突,写在玛多大起大落的发展抛物线上。

  一期工程,难在“点多面广项目杂”:点多,涵盖4州17县市,怎么统筹?面广,牵涉发改、林业、农牧、环保等多个委办厅局,如何协调?项目杂,退牧还草、水土保持等22项工程1041个子项目,谁来落实?

  “三江办”扮演起“总承包”,工程一干就是10年。2015年一期工程竣工时,三江源各类草地产草量提高30%;水资源量增加近80亿立方米,相当于560个西湖!

  李晓南10年间往黄河源头跑了不下20趟,揣着指数攀升的血糖仪,每天打胰岛素

  2015年底,三江源国家公园体制试点方案通过审批。一脉相承:成立国家公园,让一块牌子管到底。

  曲洋才让也在适应新角色黄河源园区管委会资源执法局局长。“县森林、执法、国土执法、渔政执法、草原监理等整合成一家,形成了合力。”

  放下牧鞭领工资,包括尔杰仁增在内的2559名牧民当上了生态管护员。“姊妹湖”畔熟识的一草一木,他要严格监测,还要盗猎盗采。他的手机摄影水平越来越高,“拍到了不少藏原羚、藏野驴、斑头雁呢!”

  生态管护员微信群里上传了一张久未露面的雪豹照片,李晓南不知向多少人展示分享过。雪豹、灰熊有时去牧民家偷嘴,伤了牛羊,牧民也体谅,“那是国家动物,金贵着哩!”

  打开卫星地图,黄河“几”字形的西北角,触目惊心的黄那是中国第四大沙漠腾格里。

  腾格里、毛乌素、库布其没有哪条大河,如此迫近荒漠化。

  唐希明拎起“干”字杵,一板一眼演示他发明的“造林神器”。“用底端卡槽卡住柠条根,手压上横杆,脚踩下横杆,往沙里头一杵,一棵树就种成了。”他咧着嘴笑。

  上手一试,记者秒变种树高手。这玩意儿比用铲子在沙里挖坑容易,好栽;下横杆可作标尺,确保树苗扎进湿沙深处,好活;省劲易学,好用。

  “三好神器”拿了专利,正广泛推广,唐希明可没要一分钱,“既然打回原籍,那就跟沙干到底了!”

  脚踏“干”字杵,沙丘上的唐希明就像一根折不断、埋不住、旱不死的柠条。如今,他已是中卫市治沙林场副场长,大小是个官,可黑瘦黑瘦的模样,咋看咋像农家汉。

  你种柠条,我栽红柳。在水肥草丰的九曲黄河第一弯四川若尔盖湿地,人与沙如今已进入“拉锯战”。而在5年前,当地人还曾惊呼:“再不治流沙,将来只能放骆驼了!”

  若尔盖县林业和草原局工作人员刘海金,自信满满地向记者展示“生态战术”:打下柳桩,用柳条编成方格护栏,沙丘流动,再施有机肥,撒入草种,植入红柳树苗

  老同学替他不值:“30多年,从一介书生到打拼出一栋大厦,为修复老家的矿山,扔了?”就连留学海外的一双儿女,也被丁茂叫回包头,举家跟大青山较劲。

  走进笸箩铺治理区,目力所及是单薄的危岩山体、密布的大小矿坑。“上世纪50年代起,大青山就成为城建取石,村民以采石、碎石为生。”包头市青山区副区长徐茂华指向一处被炸得“瘦骨嶙峋”的“五指山”。

  治理区内,数十台大型机械轰鸣。矿山生态修复,是个烧钱的“无底洞”。坚定企业投资信心的,是的治理决心和大力引导。党的十九大以来,青山区全面启动大青山南坡矿山治理和生态修复工程,清理非法工矿企业100家。“仅笸箩铺治理区,就对17家采石碎石企业清零。”徐茂华语气坚定。

  “从沿黄小白河湿地,远程调水到山脚旧矿坑的水库,再用泵提到山顶13座水塔,将废弃矿坑改建为30个蓄水池,解决供水问题兼做景观。”徐茂华扳起三根手指,“用好黄河水,存续天上水,留住地表水。”

  修复工程用工上万人次,帮助沿山村民增收3170万元,“挖山人”变身“修山人”。大青山南坡修复工程已完成矿坑危岩体治理6平方公里、人工造林6.76万亩、栽植苗木665万株。最新气象监测显示:局部年降水量增加30至40毫米。

  山河治理,远非朝夕之功。一边砸钱修山,一边融资养鱼,丁茂心有期望,“我就当好修山工,营收且看下一代。”

  说这话时,夕阳洒在这位一米八的西北汉子肩头,整个人看上去像青山一样厚实

  464年前,第一架黄河大水车横空出世。16米直径、30根双排辐条、400余个木质部件,60多名工匠制作安装耗时3个月,一架大水车可灌溉良田400亩新中国成立时,仍有大水车250余架。

  高峡平湖,青海龙羊峡水电站。2019年10月下旬,上游来水丰沛,泄洪孔道喷涌出近百米高的巨浪,彩虹飞架浪尖。

  最大坝高178米,年均发电量60亿千瓦时,库容247亿立方米从1976年到1987年,10万建设大军人拉肩扛,建成代表当时中国水电工程最高水平的“龙头”。除了发电,还能保障下游沿黄省份的灌溉、防洪、供水。

  “嘿,摸摸这个机组,它都58岁了!”在甘肃盐锅峡水电站,黄河上游水电开发公司副总工程师冶海廷向记者引荐他的“老哥们”这是黄河干流最早发电的大型电站。

  从李家峡、公伯峡,到拉西瓦、青铜峡,冶海廷大半生辗转于黄河上游多个梯级水电站。“年轻时建电站,从黄河取水,搁一夜才能洗脸刷牙。最头疼春汛,得连喝几个月浑水。”

  现在,黄河上游20多座“明珠”成链,形成拦沙阵。冶海廷忍不住自豪,“要不是水库拦蓄,那塞上江南、河套平原怕都得喝浑水。”

  走进水电站“大脑”综控室,安全运行“6765天”的显示屏下,两名值长正操控着复杂的系统。“以前这屋里得坐15个人,现在就俩。”冶海廷亲历了水电站技术水平从低到高、从依赖进口到自主设计的巨变,“以后设备自动化免,年轻人再不用像我一样辛苦地追着电站跑。”

  冶海廷说:“以前建电站,现在管电站,再升级几个老哥们,这辈子就撂在黄河了!”

  从水电站西行50公里,一片亮汪汪的光伏“蓝海”,规模令人震撼。“装机容量85万千瓦,2015年全部并网发电,堪称龙羊峡水电站的虚拟水电机组。”黄河上游水电开发公司光伏维检公司副总经理李炬语带自豪,“这项技术可将原本随机、波动、间歇的光伏电,调整为均衡、优质、安全的稳定电源,并送入电网。”

  水光互补,两家双赢:龙羊峡水光互补光伏电站一年发电14.94亿千瓦时,相当于龙羊峡水电站发电量的1/4,水电站调峰调频性能随之提高约30%。

  黄河之滨,“黄河母亲”雕像蒙上“面纱”。两位老人,一个端详图纸,一个手握刻刀。82岁的设计师何鄂,正和老工匠修缮这座34年前由他们共同完成的雕塑。

  在家人搀扶下,83岁的王恒兴给记者讲述林的由来:这位曾经的煤老板,内疚于挖煤撕开太多“伤疤”,“种树向大地还债”,年过古稀注册生态公司,2009年起造林治沙,种下4300亩“绿色长城”。

  没想到,生态红利成倍溢出。2013年,“苦瘠甲天下”的西海固地区1413户7211名农民搬迁到新绿洲旁的庙庙湖。几年下来,全村绿化率超过37%,靠着有机农业,村民腰包鼓了起来。

  一身时尚打扮的虎苹,种大棚蔬菜挣了钱。她笑言,现在穿的都是网购“潮货”。聊起在山上不通、不通电还用不上水的苦日子,她庆幸“下来了”。

  虎苹的乡亲,也靠沙地瓜菜大棚种植摘了穷帽。水少没关系,靠着节水滴灌,2075亩西瓜甜瓜远销广州、。全村贫困发生率从52.8%锐减到0.54%。

  以前在山上,日上三竿都懒得出门。现在天一亮,庙庙湖就“活”了,去蔬菜大棚“上班”,去缝纫作坊赶网上接的活儿。

  “我们优先使用百公里外的中水,每天消化两万多吨。末端经处理后,再销售给下游盐化工企业,确保污水零排放。”项目负责人王总镇介绍,“光水处理设施就花了12亿元,占总投资的一成。”

  大岸,川峁纵横的黄土高坡,保留了20多孔土窑洞,坡下是热闹的仿窑洞农家乐。黄河上游段的句号,就画在这个获评“中国美丽休闲乡村”的郝家窑村。

  在拥有50多间房的农家乐前台,一口斑驳的双开门红色桃木柜很显眼,那是郝争平33年前新婚时唯一的嫁妆。

  僻处河滩,人均一亩田、庄稼不打粮,郝家窑村20年前是托克托县发展的穷尾巴。脑子活泛的郝争平担任村党支部,搞起黄河乡村旅游,年创收超过5000万元。

  “咱不能老靠水吃水,而要巧做水文章。”郝争平说。这一“巧”,让黄河轻松了,百姓幸福了。女人痣面相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