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通们总是把后马克思主义之“后”解读成“后现代主义”,从而后马克思主义理所当然地成了“后现代主义的马克思主义”。这样的解读是一种想当然的外围解读,它忽略了后马克思主义缘起的思想谱系,在一定程度上遮蔽了对后马克思主义的真实解读。与这样的解读方式有别,本文深入后马克思主义思想的内在机理,在充分解析后马克思主义的思想来源之后,力图对后马克思主义之“后”的真实意蕴有一个全方位的解读,并在此基础上对后马克思主义的意识形态旨趣有一个总体诊断,以期为我们深入研究后马克思主义起到某种性作用。文章认为,后马克思主义之“后”大致蕴含三个雏度:后葛兰西主义、后结构主义以及后现代主义,后马克思主义是用后葛兰西主义、后结构主义以及后现代主义来解读马克思主义而形成的一种。后马克思主义思想来源的异质性决定了其意识形态取向的异质性,这表现在其对马克思主义既逃避又趋近的复杂心理上。正因为后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上的这种矛盾立场,使得我们在对后马克思主义的研究上必须避免脱域化的研究思,否则,难以准确地诊断后马克思主义。
对于后马克思主义这一乍现眼帘、又极具异质性的新,人们一时难以有效把脉其真实的意蕴,因而出现了各种后马克思主义的解读版本:有人认为后马克思主义是马克思主义发展的新阶段,有人认为后马克思主义是一种反马克思主义的,有人认为后马克思主义是后现代主义的一个变种,不一而足。在众多的声音中。有一种声音比较强势,即主张后马克思主义是受后现代主义影响的一种,在他们看来,后马克思主义可以解读成:后现代主义的马克思主义。也就是说,后马克思主义的“后”当作。后现代主义”解。
诚然。此种解读不无一定道理,然而并不准确。后马克思主义的“后”固然有“后现代主义”的成分,但后现代主义并不是后马克思主义之“后”的全部。后马克思主义之“后”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了弄清楚这个问题,首先必须要对后马克思主义思想的内在渊源有一个深度透析,否则,所有的解读都是一种外围的解读,会造成对后马克恩主义理解的失真。鉴于此,本文深入后马克思主义思想的内在机理,在充分解析后马克思主义的思想缘起之后,力图对后马克思主义之“后”的真实内蕴有一个全方位的解读,并在此基础上对后马克思主义的意识形态旨趣有一个总体诊断,以期为我们更深度地研究后马克思主义起到某种警示性作用。代写论文
出于对传统社会主义策略的不满,拉克劳和墨菲提出了自己的社会主义策略,即激进。而在激进中,如何打造“领导权”(hegemony)成了拉克劳和墨菲运思的重心,因此“领导权”(hegemony)概念可以说是拉克劳和墨菲的后马克思主义得以建立的基石。要理解拉克劳和墨菲的后马克思主义思想,首先要了解的是他们所提出的“领导权”概念。关于“领导权”概念的重要性,拉克劳和墨菲说得很明确,“我们进行分析的线索一直是领导权概念的变化,这一概念被视为马克思主义理论化的话语层面和关节点。我们的主要结论是在领导权概念背后隐藏着比增补马克思主义理论基本范畴的关系类型更多的东西,事实上它提出了与那些范畴相反性质的社会逻辑。面对那种把社会历史当成上可以把握的、围绕概念化规律可以解释的总体这一经典马克恩主义主义,领导权的逻辑从一开始就扮演了补充和偶然作用的角色,要求在本质和形态学有效性不受任何怀疑的进化典型中引进事态的不平衡(本书的中心任务之一是确定这一特殊的偶然性逻辑)。”代写论文
从这段话可以看出,对“领导权”概念的理解确实是切进拉克劳和墨菲后马克思主义思想核心的最佳入口。拉克劳和墨菲也确实是想用“领导权”的概念来对抗马克思主义在社会主义问题上的所有概念。难怪拉克劳与墨菲会在《领导权与社会主义策略》中将领导权与社会主义的问题直接对接起来。
然而,“领导权”这一概念从哪里来?显然来自于意大利思想家葛兰西。是葛兰西的领导权理论为拉克劳等人的后马克思主义提供了思想灵感,因此,拉克劳等人对葛兰西主义的推崇备至也就可以理解了。对于葛兰西主义对自己的后马克思主义形成所具有的影响力,拉克劳曾经这样说过:“就后马克思主义而论,答案非常简单:不。如果没有葛兰西,我们的整个思想规划将是不可能的对于我们所喜爱的那种特别类型的马克思主义来说,葛兰西的中介是至关重要的。《霸权与社会主义战略》所建构的所有基本范畴都起于对马克思主义历史的解构,而重新阐发葛兰西的范畴一直是我作品的主旋律。”
葛兰西的领导权理论蕴含着丰富的内容,这对拉克劳等人的非常大,具体来讲,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一、葛兰西主要是从文化的角度来理解领导权,打破了领导权解释上的经济决径,这一点为拉克劳所欣赏和继承,拉克劳从来不认为经济基础和阶级地位之间有必然联系,当然也并不认为领导权是由经济地位所决定的。拉克劳同样是从文化的维度来解读领导权。二、葛兰西把个人的解放当作行动的先决条件,这与拉克劳主张激进、和多元的领导权概念有着内在的吻合。拉克劳的激进恰恰是把个人的和解放放在首位,反对以总体性的解放个人的声音。因此拉克劳说,“葛兰西的观点也明确标志着在索列尔基础上的发展,因为他的领导权理论留下了的多元性这个遗产,而索列尔的注定要去再造阶级的统一”。三、葛兰西的“阵地战”策略是对特定危机的反应,它是对历史决的否定,同时也是对偶然性的强调。这也是为拉克劳所推崇的,正如拉克劳所分析的那样,“阵地战以领导权的概念为先决条件,这一概念正如我们将看到的,它是不能与单线论、预定的发展以及考茨基的预先构成的主体概念相比较的。”四、葛兰西的领导权中隐含着一种对对抗性(Antagonism)因素的强调,而在拉克劳看来,这一点对于社会来讲是最重要的因素,因为每个行动者都是一个的要素,这些的要素之间存在对抗性。而这种对抗性恰恰是社会得以存在的必要前提。
正是在葛兰西的领导权概念的基础上,拉克劳和墨菲提出了自己的领导权思想,而他们之所以要提出自己的领导权概念,是因为他们认为葛兰西的领导权还存在很多的缺憾,这一缺憾就在于葛兰西的领导权理论中依然具有本质主义的,因为葛兰西的领导权依然想寻求一个统一的阶级,而这是拉克劳和墨菲的后马克思主义所不能的,因此拉克劳和墨菲认为,葛兰西的“领导权的逻辑并没有显露出它对正统马克思主义的所有解构作用”。与葛兰西不一样,拉克劳和墨菲的工作就是要对正统的马克思主义进行全面的解构,这构成了贯穿领导权与社会 主义策略》一书的核心线索。
可见,在葛兰西主义与后结构主义等各种主义之间,拉克劳作了一个非常完美的结合,正如他自己所说的,如果没有葛兰西论文联盟,就不可能有后马克思主义,但如果没有后结构主义,也不可能产生后马克思主义。如果说,后马克思主义是各种后(post)主义与马克思主义的结合的话。还不如说是后主义与葛兰西主义的结合。严格来讲,后马克思主义是用后主义的各种理论来解读葛兰西的范畴。所以,德里达说,后马克思主义以一种“解构”的风格对霸权概念进行了新颖的发挥。德里达的眼光是犀利的,他一下子就看穿了后马克思主义的实质。在这样的意义上,我们可以说,后马克思主义之“后”可以解读成后葛兰西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