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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诺时代莫言文学在日本的

※发布时间:2023-2-14 12:19:12   ※发布作者:佚名   ※出自何处: 

  1988年,日本汉学家井口晃将莫言的《枯河》翻译成日语出版,日本成为海外最早莫言文学的国家。至莫言2012年获得诺贝尔文学,日本已经翻译出版多部莫言文学作品,且其出版时间比欧美国家大约早一年左右。莫言获后,其文学在日本的聚焦程度更高,不仅带动中国当代文学在日本,也掀起一股“中文学习热”,并带动一般读者对中国的关注。

  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的消息公布后,日本出版过莫言文学作品的出版社迅速加印,读者踊跃购买,《檀香刑》《蛙》等作品很快被抢购一空。例如,中央出版社加印《蛙》5000册、《四十一炮》上下册3000册、《疲劳》3000册、《檀香刑》10000册;其他出版过莫言作品的出版社也纷纷加入加印队伍,《红高粱》《白狗秋千架》《酒国》《丰乳肥臀》等日译本也被岩波书店、平凡社、日本放送出版协会等紧急加印。

  不仅出版社争先恐后地搭乘诺贝尔文学快车推出莫言文学作品,、等各单位也大量报道,邀请嘉宾上电视节目座谈。

  “莫言文学热”不仅出现在东京等大城市,也深入到日本各地,即便是在日本最南端的鹿儿岛地区。笔者于2019年1月在鹿儿岛大学做访问学者期间,以日任弼时子女本鹿儿岛大学、鹿儿岛县(省)立图书馆、鹿儿岛市立图书馆所藏有关莫言图书作数据调查,发现莫言作品在2012年后被大量购买、借阅。鹿儿岛大学在莫言获前购入莫言原版图书,包括其原版作品及研究类学术著作、小说日译本等相关书籍共101本,但从莫言获后截至2019年1月,在7年多的时间内,该馆共购买莫言相关书籍93本,几乎接近1989年至2012年23年的总和;而鹿儿岛县(省)立图书馆、市立图书馆在2012年前分别只有15本、14本莫言文学作品日译本,但2012年后截至2019年1月,则分别达到33本、53本之多,莫言长篇小说的日译本几乎全部购入。无论是县(省)立图书馆还是市立图书馆,还有移动图书馆,均面向市民借阅,流转很快。

  鹿儿岛市只有65万人口,虽然所购莫言文学作品的数量不是特别多,但相较于这个不大的城市,说明一般市民对莫言文学的关注度还是相当高的。

  莫言获的消息传到日本后,日本的读者也积极参与到莫言文学中。例如有日本读者在亚马逊书城购买《红高粱》后在图书评论区这样写道:“要是能读中文原著就好了,我想等再学点中国历史和文化后重新再读一遍。”有一位读者这样留言道:“如果读中文原版书会更好一些,可以学到中国历史、文化等知识。我要尝试着去读中文原版作品。”

  2018年11月3日,是日本的文化日,这天下午,日本中国文艺研究会在东京大学驹场校区18号馆举办了题为“中国现代文学翻译的历史与现状恳谈会”,一个具有很强学术性质的会议为何叫作恳谈会?因为该会议面向的并非完全是研究者,一般市民也可以报名参加。参加恳谈会的有饭塚容(中央大学教授)、栗山千香子(中央大学教授)、关根谦(庆应义塾大学教授)、谷川毅(名古屋经济大学教授)等多位在日本中国现当代文学翻译领域知名度很高的汉学家,他们均翻译过大量莫言、铁凝、史铁生、张炜、余华等中国当代文学作家的作品,这种学术性强但又面向一般读者的交流活动,对一般读者了解中国文学颇有促进作用,从踊跃报名参加的日本读者来看,也可以看到他们对了解中国当代文学的热情。

  “读现代中国小说——了解中国社会”是日本一个民间活动的通知标题。该活动旨写得很清楚:通过了解中国现代文学来了解现代中国。在日本,类似这样的民间读书会还有很多,例如位于东京的“东京文学沙龙星期一会”也定期举办中国文学作品读书会,2018年11月11日,在东京银座季风咖啡店召开读书会,参加人员为50名,会上可以发表感想。此次读书会指定的阅读作品为莫言的《红高粱》(岩波现代文库本),参加条件就是提前阅读过该作品。从以上例子,可看到日本读者通过莫言文学了解中国的热情。

  因为莫言获的效应,愿意研究中国文学、学习中国文化和中国历史的人数也在增加。莫言1999年第一次访问日本时,曾在一个叫作称念寺的作过,当时的听众是一群幼儿园的孩童。如今听的孩童已经长大,据当时陪同莫言访问该的旅日作家毛丹青教授回忆,听到莫言获的消息,当时的一个小朋友明确表示今后要学习汉语。还有的直接将莫言诺贝尔文学致辞当作学习中文的教材。例如,一名叫稻贺聪的中文口语教师,就在其开办的“中国语气的表现”网上中文课程中,用双语来介绍莫言的词,题目为《莫言:讲故事的人》。因为莫言的文较长,他将该文分为三部分带领学生进行中日文对比学习。

  在莫言作品主要吉田富夫等人上大学的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学习汉语的日本人还是极少数,而现在日本设立中文专业的大学越来越多,选修中文的学生也越来越多,选修中文的日本学生以中国语言为对象展开研究的也越来越多,例如,“中国语同程度比较构造形式以及中日对照研究”(金泽大学2014年),还有的本科生甚至开始研究中国的“方言”:“上海方言‘辣’的用法”(金泽大学2017),“中文热”进一步带动日本学生以中国当代文学为课题进行研究。日本金泽大学选修中文的本科生在选定毕业论文题目时,有的以《蛙》为研究对象写了题为“莫言长篇小说结构研究——以《蛙》为例”的论文,有以史铁生作品为研究对象的“从《命若琴弦》看史铁生及其文学世界”论文,还有题目为“二十世纪初当代中国文学的文体特性”的硕士论文;在2013年立命馆大学的本科论文中也有这样的研究题目:“莫言小说的魔幻现实主义特征”,这样的例子还可以举出很多。这也从另一个侧面说明“中文学习热”,也说明中国当代文学在日本受关注的程度大大提高。

  可以说,当今的莫言在日本已经成为一个文化符号,产生极大的带动作用。再次证明,通过文学作品,外国人了解了发展中的多元的中国,他们的思维定势因此改变,这也是文学海播的意义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