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读到田泥的新作《博弈:女性文学与生态——20世纪80年代以来女作家生态写作》,大有所获。
最近读到田泥的新作《博弈:女性文学与生态——20世纪80年代以来女作家生态写作》,大有所获。田泥在女性视域和生态视域的交融中,全面系统深入地考察了80年代以来中国女作家的生态写作,分析和讨论了所有有影响的女作家及其生态文学作品,并且在古今的宏大视野中进行了分析和讨论,为读者展现了一幅中国女性生态书写的宏大画卷。更重要的是,她通过对女作家生态写作文本的分析,了她们的生态审美意识、生命反思观念和社会,并表现了自己丰富而深沉的女性生命意识。
田泥是一个女作家,也是一位女性文学研究专家,对女性文学有极其细微的观察和深入的理论思考,本书就是她研究中国当代女性文学的最新。本书所论并非一般意义上的女性村子情事文学,而是生态意义上的女性文学,或曰生态视域中的女性文学。田泥用生态的眼光观照女性的文学写作,又用女性的眼光观照生态和女性生态写作,她的视域可以说是女性视域和生态视域的融合。在这个视域中,她既看到了现代的生态女性主义,也看到了中国本土的生态女性主义;既看到了现代文明的生态叙事,也看到了古代中国文明的生态意识和生态观念;既看到了典型的女性生态写作,也看到了一般女性写作背后隐含的生态意识;既看到了纯粹的文学创作,也看到了文学在与资本制约下的挣扎;既看到了女性的生命本身,也看到了女性与男性之间的牵缠与纠葛;既看到了“生态主义”和“女性主义”,又看到了消解与超越种种现代性 “主义”的必要性。正因为“看”到了这些,她才能在宏大的视域中对中国女性生态写作进行细腻入微的考察。
本书把生态女性主义作为女性生态写作的背景。作为妇女解放运动与生态运动相结合的产物,生态女性主义既是女权主义的重要流派之一,也是生态哲学的重要流派之一,其核心思想是:妇女所遭受的和自然所遭受的之间有重要的联系,理解这些联系的本质对于充分理解妇女和自然所遭受的是十分必要的,女性主义的理论和实践必须包含生态学的视角,生态问题的解决必须包含女性主义的视角。生态女性主义者将争取女性和自然的解放作为自己的和目标,她们期待形与自然的新关系,也期待形成男女两性之间的新关系。生态女性主义一经形成,便在、文学、伦理学、生态学、人类学等诸多学科中产生了重要的影响。田泥称生态女性主义的这种多学科影响为“间性智慧”,但我认为这是所有“主义”都有的一种扩张的意志冲动。
田泥关心的当然是生态女性主义在文学领域的影响。她在系统地介绍了墨菲等人的“生态女性主义”之后,梳理了中国学界对生态女性主义和生态女性主义的研究,由此展开了她对中国女性生态写作的研究。但是,田泥地看到,中国女作家的“生态写作”与其说是基于生态女性主义,还不如说是基于现代文明的生态意识与中国传统的生态观念的融合,以及女性天然的生命意识。所以生态女性主义理论对中国女性生态写作来说不过是一种现代性的“背景”,是一种认识中国女性文学的“参照系”。重要的还是从中国女性的现实出发,朝向中国女性文学的“事实本身”,对之进行深入研究。
田泥的研究以对中国女性作家文本的阅读、体验和“生态解读”为根本。在她看来,“当今活跃于文坛的蒋子丹、迟子建、方敏、叶广芩、萨娜等就是典型的女性生态作家,而、铁凝、王安忆等的书写,也不失为在社会生态(含有性别生态)或生态界面上展开的追踪”。田泥心目中的生态写作其实有两种:一是“典型的生态写作”,即直接以人与自然生态的关系为题材的写作;二是“型的生态写作”,即对社会生态或生态的书写。田泥讨论了前一种,从严格的学术观点看,也似乎只应该限于此。但在她的书中,田泥更多地又是在讨论第二种。田泥的“生态关怀”与其说是在“生态”,还不如说是“生-态”,这是带有本原生发力的“源始”“生命形态”。她关注的焦点是中国女性文学中的女性生命,女性的自然“生-态”,女性的本真状态和非本真状态。